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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乾隆与季美人》是新沂市作家雷斌的新作。是第一篇以马陵山为背景，以苏北新沂风土人情为描写对象的中篇小说。该作品以乾隆皇帝下江南私访与马陵山脚下季庄村姑季美人相遇的美丽传说故事为主线，再现了钟吾古道马陵山的秀丽风景以及苏北乡村的乡土风情，给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作品文笔流畅、感情真挚，是一篇难得的佳作。本报从即日起陆续刊登这篇小说，以飨读者。

（一）

乾隆年间，阳春三月，红花绿柳，暖风徐徐。一队皇家人马护卫着一辆黄篷金碾，自北向南浩浩荡荡。此乃是乾隆皇帝第二次下江南巡访。

辗内传出乾隆帝的声音：“传和珅听旨。”辗外太监高喊：“传和大人”。和珅快马前来，乾隆打开窗帘说：“到何地啦！”和珅说：“启奏皇上，此地八百里马陵山，前方50里是五华顶，当地官府专门为您修建了行宫”。“这里风景不错，前方下榻”。“皇上有旨，下榻前方五华顶行宫”。

稍许，乾隆在刘墉和珅的陪同下走出了行宫，来到了候旨大厅。当地大小官员高呼万岁。乾隆说：“各位爱卿平身，朕此次南巡不愿打扰黎民百姓，你们各自回去，需要时再传你们”。

晚宴后，乾隆信步马陵山五华顶，刘墉和和珅随后。和珅上前说：“皇上路途劳顿，奴才吩咐地方县令为皇上送来一名国色美女。”乾隆挥手说：“我说了不要打扰黎民百姓，你……”和珅说:“奴才刚才看了此女确实不同凡响，真乃小家碧玉。”一直追随皇上的和大人，对皇上的心事十分了解，乾隆是个英明的皇帝，但也是个风流的皇帝，每次出巡都有风流故事。乾隆漫步马陵再没有吱声。

红烛举案之时，乾隆在行宫内手捧古书在阅读，大太监走进皇上小声说：“皇上美女来了。”乾隆抬眼望了一下又继续看书。太监回身对送来的美女说:“民女季小花 ，你要按照刚才学习的宫规侍皇上就寝。”说完两宫女把民女季小花送进了寝宫的龙榻上就坐，随后掩门而去。

乾隆看了一会儿书没听见有动静，随放下书本来到了季小花跟前，用御扇搭起季的小脸，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说：“嗯，果然不同凡响！”乾隆帝后宫有三千佳丽，他为什么对民间一小女子感兴趣呢？但说季小花身高六尺，芊芊秀气，一身民间打扮，长像与宫内的大家闺秀完全不同。只见她瓜子脸大眼睛，小翘鼻，月亮嘴，每抬眼看一下皇上，眼里都透出春波荡漾，风情万种，美丽的小嘴无意中露出甜甜的微笑。季小花一言未发，乾隆却感到了她娓娓的心声。

乾隆转过身去王气十足的说：“小女子何处人呀，叫什么名字？”

季小花下榻，跪在地上说：“民女马陵山脚下季庄人，父母农民，民女没有名字，乳名小花。”

“噢！”乾隆转过身来扶起了季小花说：“起来，起来，这是民间，不是宫内，不要如此多礼。”

“你父母就没给你起个名字？”

季小花轻轻的摇头，乾隆来个兴趣，他说：“来来，我帮你起个名字。”说完，他来到了书案前拿起毛笔在白宣纸是写下了：季美人。三个字，写完后对季小花说：“过来看满意吗？”季小花悄悄走来，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说：“皇上，民女不识字”。

“哈哈!”

“如此美人却目不识丁，我告诉你就叫季美人吧”。季小花听后无限的欢喜，赶紧说：“谢谢皇上的厚爱，民女喜欢。”

为季小花起了名字之后，两人之间早已没了隔阂，说笑声不断的从寝宫内传出来。”

季美人说：“县衙当时选我侍驾的时候，我好伤心一阵子呢！”

皇上说：“哦，你怕我？”

“民女当时想皇上一定是个又老又丑，又会杀人的老头。”乾隆哈哈大笑，“现在看来呢？”

季美人说：“真没想到皇上竟是个美少年。”乾隆更开心了。

季美人脸上又泛起了愁容，“还有…….”

乾隆说:“说，说出来让朕听听。”

季美人说：“在民间每一个人都有一件大喜事，就是婚娶婚嫁，而婚娶婚嫁都很隆重，都要宴请亲朋宾客，拜天地，夫妻对拜，进入洞房，男的叫新郎，女的叫新娘，而我今天…….是算嫁给您呢，还是……..？”

乾隆结婚叫大典，他从来也没听过民间民俗的婚嫁，更没有享受过季美人说的这种婚配的过程。

在他心里，季美人说的，却变成了他渴望的，他在寝宫内转了又转，突然非常兴趣的说：“对，我也要当一回民间的新郎，你就是新娘。”此时乾隆突然拥住了季美人，季美人也仿佛走进了爱的河流，爱在这里得以升华。

……

（ 二）

马陵山的早晨格外的清新，山喜鹊在枝头“喳喳”叫着，远处传来了农耕的牧嘹声。寝宫外的大厅里，大臣们早已等候在这里，其他的随行人员都在忙碌的整理行装准备出发。

乾隆起床后走进了大厅，大臣刘墉说：“启奏皇上，今天的行程是这样安排的。”乾隆手一挥，说：“朕要在这里多住几日，刘墉朕命你查阅乡俗，朕要在这里和季美人成婚，朕要当一回民间的新郎，所有程序不得删减，一切按当地民俗办理。”

所有的大臣都惊呆了，皇上有三千佳丽，却被这马陵山脚下的一个季美人给迷倒了，却要在这里当新郎。刘墉无奈回答：“扎！”

一向讨好皇上的和珅说：“有新意，皇上当新郎的好！”

和珅走进各随从的房舍，对打点行装的随行人员说：“别打了，一切放回原处，等着给皇上闹喜吧！”随行人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墉不敢怠慢，他下山和当地的县令商量如何办好皇上的民间喜事。

早膳后，乾隆和季美人散步在马陵山钟吾古道上，春色马陵山无限风光，满山开满了星星点点淡紫色的小花，远远望去格外的美丽，乾隆走下古道采了一朵对季美人说：“这叫什么花？我咋没见过呢？”季美人说：“奴婢从小在山里长大，儿时帮父母上山采野菜。这小花，是马陵山独有的小花，叫紫蔻。”

乾隆嗅了嗅小花，说：“清香淡雅，芊芊可爱。”季美人一边走一边向乾隆介绍马陵山几个主峰，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马陵山山涧的一个小湖边，小湖碧波荡漾，湖内游着几对鸳鸯，湖边还站着几个仙鹤，乾隆随手拾起一个鹅卵石扔向湖心，水花四溅，有几个野鸭被惊起。乾隆被这美丽的风景，美丽的人儿所感动，随大声作诗一首：“钟吾漫道才拳石，还具江山秀几分！”

季美人走近乾隆，对皇上轻轻的说，：“皇上，你感觉这马陵山怎么样啊？”乾隆有些触人生景，随口说道“此乃第一江山”，季美人说：“皇上走过名山大川，那里的景色岂不是更美，皇上为什么要封马陵山为第一江山呢？”

乾隆随手揽住季美人的腰肢说：“这山，这水，这人，在我心中是最美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里有你这般仙女，景色大增啊！”

乾隆和季美人沉静在这湖光山色之中，沉静在这甜蜜的爱意中，缠缠绵绵，卿卿意意，爱意浓浓。季美人说：“皇上，你真的要当民间的新郎吗？”

“是的，我也要享受人间的烟火，我也要享受民间的爱情，当一回乡野村夫，当一回民间的新郎！”

季美人依恋在乾隆的怀中，轻轻的说：“皇上，你是真心的吗？”

“当然了，我已经令刘墉和珅二人去筹办婚宴，一切按照当地的民俗，一环不少的办理。”

“真的？什么侍候办喜事啊？”季美人问。

“就明天，行吗？”

“皇上，我不是在做梦吧？”

“连我也觉得生活在仙境之中”乾隆说。

“皇上，那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让娘亲为我筹备嫁妆。”

“不用了，我已安排和珅去办了，你就安心的陪朕吧！

“皇上，我带你去老虎窝看看，你害怕吗？”

“怕什么，谁不知道我乾隆是功夫皇帝，再说依我身边有大内高手做保护，你看那山头，那树旁，那都是为我站岗的卫士。”马陵山里，不时传出乾隆和季美人的笑声。

时至中午，乾隆和季美人回到了行宫，和珅刘墉早已等候在此，太监端来了洗脸水，乾隆洗了洗脸，擦干后转身对刘墉和珅二人说：“两位爱卿，婚事筹办如何？”

刘墉说：“启奏皇上，臣已将婚典之事安排妥当，具体是宜完全按照当地的民俗办理，主要有：迎亲，新娘过三门，跳火盆，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接下来还要竹筷穿窗纸，说喜话，闹洞房，夜里还要安排人听房。第三日安排新郎新娘早糖茶，认亲朋。程序就这些，请皇上审查。”

和珅说：“皇上，你的新郎和新娘服我安排当地最有名的杨裁缝为你缝制，现在在厅外候旨量体。”

“传，裁缝”皇上说。

乾隆一边站立量体一边说：“刘爱卿，这喜宴就设在马陵山行宫里，不要打扰周围的黎民百姓，地方官也不要打扰，客人主要是随行人员和季庄百姓。”

杨裁缝给皇上量完了，提着箱在太监的引导下去内宫为季美人量体。

刘墉听完乾隆的话以后，作了一个朝延大礼说：“扎”。

乾隆又对和珅说：“和爱卿，从明日起所有君臣之礼节全免，一切按照民间风俗。”

刘墉和珅谢过皇上出了和行宫大殿，乾隆刚游过马陵山意犹未尽，回到了寝宫，让太监准备了文房四宝，由季美人亲自研墨，乾隆在写诗赞赏这美人美景。

时至下午，刘墉和珅二人求见，乾隆走出了寝宫，来到了大殿。

刘墉和珅二人请安后，刘说：“皇上，喜宴事宜是这样安排的，酒席二十桌，就餐人员是随行人员和季庄百姓，明日是迎娶的良辰吉日，臣按照当地风俗，准备迎亲大红轿一抬，枣红大马一匹，民间乐队两班，喜宴庆典由我作司仪，和大人作迎亲队大总，您明日就安心当新郎。”

“好！朕非常满意。”

“按风俗，……”刘墉说话有些迟疑。

乾隆说：“按风俗还有什么？”

“按风俗，今晚要送季美人回娘家候嫁。”

乾隆有些迟疑，这时季美人走了过来说：“皇上，我回家等候明天您来娶我好吗？”

和珅说：“皇上，您新郎服和新娘服已赶制好了，是用当地上等的绸缎缝制的，颜色采用玫瑰红。”乾隆非常高兴，他赶紧让人拿来试穿。穿上以后乾隆走了几步，看了又看，周围的人都夸，皇上穿新郎服真合身，有的说英俊。

（ 三）

点灯之时，季美人乘轿回到了季庄家中，家里热闹非凡，院子里也搭了帐篷，有皇上御厨在这里打理的迎亲宴。

一下轿里，季美人的父母就迎了上来，看到母亲，季美人像个孩子似的，冲向了娘亲，两天的分别仿佛相隔数月，母亲急切的问女儿：“花儿，皇上长的咋样？”

“母亲，皇上长的一表人才，三十多岁高大威猛。”

“真的，快说对你咋样？”父母急切的问。

“对我好，要不能娶我做新娘吗？”季美人不好意思的说。

季美人的几个小姐妹把季美人涌进了屋里叽叽喳喳问这问那，有的还自荐要当伴娘。

整个季庄都像过年一样热闹，家家灯火通明，每家都在选出一人明日参加季美人和皇上的婚礼。

马陵山又迎来了一个千古吉日。早晨，清风徐徐，晨雾缭绕，不远处，马陵山古刹晨钟余音凫凫，一群白鸽带着哨音掠过，朦朦胧胧的东方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美丽的马陵山在晨雾中仿佛是一尊披着薄纱的睡美人，妩媚、温柔、可爱，神秘、清纯．．．．．．

刘墉和珅一早等在寝宫外，乾隆也在太监的提醒下起了床。“皇上，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刘大人和大人在宫外候旨。”

皇上出寝了宫来到大厅，刘墉和珅上前请安，乾隆说：“今日乃我大喜之日，昨天说了，今天我属于民间，不要在行那么多礼了，一切按民间风俗。”

“扎！皇上。”

“不要皇上皇上的，叫皇三爷！”乾隆说。

刘墉上前说：“日出三竿之时迎亲队伍起程，皇上的卫队除一名贴身侍卫随皇上迎亲，其他人员一律扮成路人来往在行宫与季庄之间，保卫皇上安全。”

和珅说：“周围村庄除了季庄之外都是保密的，地主官员只有宿迁县令知晓内情。皇三爷今日您就只管做你的新郎官吧！”

乾隆高兴的整了整新郎官帽说：“好！今日之事仰仗两位大人了。”

一阵鞭炮之后，喜乐奏鸣，迎亲队伍在和珅的带领下出发了，大红马上的乾隆身穿紫红新郎服，胸前挂着大红花，一个十足的民间青年新郎官。

迎亲队路过王庄集市，很多人都前来观望，有的说：“谁家迎亲队这个气派，有的说，新郎官一表人才，气度非凡。有的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迎亲队一路高歌来到了季庄。

正午时分，女主司仪高喊：“新人洗脸啦！“接着鞭炮轰鸣。稍许，大总司礼又喊：“新人换装！”……

午时许，乾隆把季美人迎上了五华顶行宫，行宫内高朋满座，新娘在伴娘的搀扶下走出了大红轿，然后走过三门，堂屋门前有一木炭火盆，季美人轻轻的搭一下红盖头，脚尖一掂，轻巧的跨过了火盆，接着司仪刘墉拿来了红缎带一头交给皇上一头交给新娘，然后高喊：“新郎新娘进大堂”，新娘在新郎的牵引下进了堂屋，接着司仪又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奏乐，新郎新娘送进洞房！”

新娘在新郎的引领下进了洞房，随后伴娘也端进了长明烛，乾隆急切的掀起了红盖头，季美人浅浅的微笑，加上这美丽的新娘装，新娘子的美丽简直是胜过人间所在有国色天香，乾隆高兴的说：“新娘子，真美。”

窗外喜气连天，人声鼎沸，参宴人员有说有笑有醉。

一群少男少女纷拥而入，喜房内变得更加热闹非凡，一少年贺词不断，几个少女在红被里，沙帐顶，拾捡着花生、白果、板栗、红枣。

喜房内充满无限的喜悦和快乐的笑声。

整个马陵山五华顶灯火辉煌，欢歌笑语……

时近三更所有贺喜人渐渐散去。

此时，一根根红筷子穿过红窗纸飞进了洞房里，接着就传来了民间的闹喜谣：一穿金银财宝，二穿夫妻恩爱，三穿绫罗绸缎，四穿四喜临门，五穿五子登科，六穿六六大顺，七穿七仙下凡，八穿八面来财，九穿九九归一，十穿十全十美。

丫鬟在大总的安排下，关上了喜房门。

乾隆是个急性子人，他紧紧的抱住季美人一边用舌头舔着季美人的小嘴，一边在解着新娘子的衣裳。季美人微闭着双眼，面色绯红，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在默默的品味新婚之夜新郎官强悍之美。一会儿，季美人被乾隆脱的一丝不挂，季美人美丽的酮体让乾隆一刻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热和激情，他草草的扯下了自己的新郎服……冲动、甜蜜、激情、快乐、美好……瞬间一阵甜甜的尖叫从季美人口里传出。今夜无眠。

乾隆说：“娘子，今夜幸福吗？”

季美人轻轻的点头：“此乃奴婢最幸福的时刻。”

龙榻上，红烛间，乾隆和季美人有说不完的心里话。

第二天一早，乾隆和季美人早起来到五华顶看日出，太阳刚升出地平线，万物都沉浸在薄薄的晨雾之中，眼前是鸡鸣，狗叫，农耕……马陵山的晨色格外美丽，偶尔一阵晨风吹过，季美人拉了拉斗蓬，乾隆也紧紧的相拥着季美人，直到日出很高，有太监来喊：“皇上回宫早膳。”乾隆才和季美人漫步回到了行宫之中。

刚进行宫的客厅，就听到了刘墉和珅等人在戏说：“昨夜我在后窗听到了皇上的龙榻叽叽作响，皇上真乃万夫不挡之勇……”“咳！咳！”乾隆故意咳了一声说：“刘墉和珅你们在说朕的坏话？”

“启奏皇上，这是您吩咐过的，一切按照民俗办理，今天这叫听房，我昨夜有意安排太监在窗下聆听，按风俗今晨要讲来与众人分享。”

季美人有些不好意思，悄悄的走回了寝宫。乾隆也不再追究，说“好啦！好啦！别再讲了。”

幸福、美好、甜蜜、温柔……

（四）

一天傍晚，乾隆让太监召来刘墉和珅。乾隆说：“两位爱卿，听说苏北窑湾乃小上海之称，夜猫集甚是传奇，今晚你二人随我和季美人微服私访窑湾，记住是微服，不得声张，天黑出发，除了轿夫之外只带一名随从护卫，你们二人回去准备一下。”

刘墉和珅二人相对望了一眼，然后同声说：“扎！”

夜色马陵非常安静，六匹快马从马陵山五华顶行宫悄悄地出发，为首的是乾隆，他一身商人打扮，和珅和刘墉分别是师爷和管家的打扮。

出了行宫之后，六匹快马沿着马陵山古道向西而去。

夜色的窑湾格外的美丽，远远望去灯火辉映，点点灯火、密密排列，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碧波荡漾的骆马湖畔，大运河南来北往的船只在这里停泊，千帆百轲。

夜市窑湾从三更开始，西大街，中宁街店铺林立，房檐交错，古色古香，人生喧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街内不时传出：“五香妈糊咯！……”“窑湾桂片糕……”

四更许乾隆一行进入了窑湾街。乾隆说：“听到了吗？这五香妈糊就是稀饭，走，过去偿偿。”说完乾隆一行下了马，刘墉吩咐侍卫说：“你们去找一家客栈，今晚下榻窑湾。”侍卫听后将马牵进了窑湾最大的一家客栈—望月楼客栈。

乾隆拥着季美人，在刘、和二人的陪同下来到五香妈糊粥铺。一位和蔼的老人高声迎客：“几位客官里面有请了！”

乾隆来到了粥铺里，找了一张正位的桌子坐了下来，和珅说：“小二，来几碗五香妈糊。”小二一边抹桌子一边应承说：“四碗妈糊了！”

乾隆喝了口妈糊说：“好，好吃，香……”和珅一边喝着妈糊一边问店内老者说：“老人家窑湾有古玩珠宝店吗？”老人家说：“有呀，在中宁街，那里古玩多着呢。看样子客官是外地人吧。”

“对对，来这里做生意的。”刘墉也帮了腔。

乾隆说：“快吃，吃完了我们去逛逛窑湾街。”

吃过妈糊之后，乾隆季美人在和珅刘墉的簇拥下开始游览窑湾夜猫子集。

乾隆边走边问刘墉：“刘大人，你知识渊博，你讲一讲窑湾夜猫子集的来历？”

刘墉说：“回老爷的话，这窑湾夜猫子集要追溯到隋朝，当时隋炀帝杨广开凿京杭大运河，窑湾是连接南北运河的中间码头，南来北往的船只都在这里停船补给。夜间在这里过夜，为了能让这些过往的船只在这里购到所需的生活物品，地方官规定这里从三更起开城让大量的农副产品上市，以供给外来船只。天亮了商船就起航了，赶集的农民们也就回家吃早饭了，日出三竿之时，街上罢市了，久而久之形成了习惯。这可是大清国独一无二的夜市集，所以被人们称为夜猫子集。”

乾隆一行有说有笑，在窑湾的夜市转悠了二个时辰，眼看天快亮了，刘墉说：“老爷，天快亮了，我们回客栈休息吧？”乾隆也确实觉得有些累，于是回头说：“好了，天亮了我们也该回去睡觉了。”

望月楼客栈，乾隆一行几人一直睡到了次日午时，刘墉早来到了客厅里品茶，不一会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来到客厅里，乾隆和季美人最后来到这里，季美人为乾隆点的是茉莉花茶，平时乾隆很少喝这种茶，乾隆喝了一口，说：“香！”

正当大家喝的正香之时，突然从门外走进了一个人来，此人20来岁长的眉清目秀，一身青衣短打扮，一进门就对着乾隆和季美人说：“姓黄的，季小花原本是我的未婚妻，没想到我来晚了一步被你抢个先，要知道我和季小花是指腹为婚，就算不能成为连理，起码也要有个了结的方式吧？”

站在一旁的侍卫正要出手阻止，乾隆立即挥手说：“慢，不许乱动。”

乾隆问季美人：“真有此事？”

季美人说：“小时候听父母讲过有这么回事，但一直到现在我也未见过他人来过。”

乾隆回过脸来，对来者说：“既然如此，那你也要说出前因后果，拿出指腹为婚的证据，以及我们之间了断此事的方式吧！”

此时乾隆示意手下人为这位青年搬来了一张椅子让他坐在对面。

青年不客气的坐下来说：“本人乃窑湾镇人姓许名成，祖上是开茶叶店的，到了父亲这辈由于家父身体不好经营不济，早在10年前家父因病辞世，目前家中只有老母一人，父亲在去世前把我叫到了床前，他取出一张黄纸交给我说，这是婚约书，10年前有一户姓季的卖货郎夫妇俩租住我家的房屋，男的白天去集上卖货，女的在家做些家务，当时这女的和你母亲处的非常好，就像亲姊妹，巧的是你母亲和她都已怀孕4-5个月，有一天晚上我请他们一家吃饭，季家夫妇就提出，两家有缘，不如结为修世之好，如果我们怀孕的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就结为兄弟，要是女孩将来要结为金兰，如果是一男一女，不论是谁家是男谁家是女，谁穷与富18

岁以后结为夫妻。两家高兴的协商，并且在当时立下了字据。后来因为其他原因季家人在生下女孩子之后不久搬回了老家季庄，只记得这女孩的小名叫小花。父亲断断续续的说完之后就咽了气。我和母亲草草的把父亲殡送下地之后母亲把房产卖了来偿还父亲治病欠下的巨债，后来我们娘儿俩搬到了王楼村姥姥家居住。那时我才十岁。十六岁那年我随化缘的崂山道士一起去崂山拜师学武。只到最近我才出师回家。一到家里我就在母亲的催促下去季庄相亲。没想到我去的那天正是你们办喜事的日子。好心的村民告诉我小花嫁了个大户人家，姓黄，是商人，很有钱。当时我恨自己来晚了一步。听说你来了窑湾，所以我在此等候，目的是做个了断。”（待续……）

（五）

乾隆说：“好！许壮士那你就说一说怎么个了断吧？”

许说：“你有的是钱，在钱上我比不了你”。

乾隆说：“那比武如何？”

许突然站起来说：“那一言为定，下午申时骆马湖边见。”说完他转身出了客栈。

在坐的大臣和季美人都说乾隆不该答应比武之事。

刘墉：“皇上你是九五之尊，怎能和一个山野村夫比武争风。”

和珅说：“不如派人将其人杀了。”

乾隆说：“我是皇上，在爱情上我也有竞争的权利，何况现在我属于民间，他有，我也应该有，正因为我是皇上，我才更加公正的对待爱情。和珅你不得出此下策。朕意已决，下午比武。”季美人有些着急地说：“皇上，万一您要是输了怎么办呀？”

乾隆哈哈大笑，没有回答季美人。

申时来到，乾隆季美人和随行人员来到了骆马湖边，湖边一片荒地，许成早已单人匹马等候在这里。

乾隆在马上说：“你说咱们怎么个比法？”许成说：“你说？”

这时刘墉说：“二位，我提出个规则，比武双方以拳脚为试，三回合两胜者或全胜者为赢方。”

“好！”双方都同意刘墉的方按，乾隆和许成都下了马，随行所有人员都下了马。

乾隆和许成开始了比武。乾隆是个武皇上，在历史上被称为功夫皇上，他的身手决非一般。

许成在崂山拜崂山道士为师学武六年，功夫也非同小可。

两人开始动手了，第一回共交手8回合之后，许成先败一招，后退三步，双手抱拳说：“许成第一合认输。”

乾隆说：“承让！”

大家都为乾隆首战胜利鼓掌。

掌声中第二合开始，只见双方踢、拉、拿、打、躲、闪、腾、挪，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的不分高下，经过一袋烟的时辰，乾隆被许成飞起一脚踢倒在地。

乾隆自知已输，主动抱拳说：“二合我输了”，正在乾隆运气准备迎战第三回合时，许成上前抱拳说：“黄三爷，这第三回合我自己认输。”乾隆说：“还没比怎么就输了？”许成说：“许某知道，你已经赢得了季小花的心，这第三局我就是胜了也胜不了季小花的心，今天比武只是为了了却这桩婚约。”说完，许成翻力上马绝尘而去。只有季美人在鼓掌大喊：“赢了！赢了！”

回到客栈以后，乾隆觉得有些劳累和困倦，他吩咐左右：“今晚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回马陵山行宫。”

夜悄悄地遮住了这美丽的窑湾，大运河的涛声时隐时现，骆马湖的湖水由远而近冲击着，拍打着窑湾沿岸，远处的航灯、船灯、幌灯犹如灿烂银河一般。

“五香妈糊了！”窑湾的夜市在吆喝声中开始。窑湾的夜是美丽的，窑湾的夜是舒服的、安祥的。在吆喝声中，乾隆一行进入了美丽的梦乡。

许成败走之后,来到窑湾一家靠湖边的小酒馆，要个二斤牛肉，两个小菜，一个人在喝闷酒。正喝的似醉非醉之时，小酒馆里涌进了一帮人来，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胳膊上刺满了毒蛇纹身，这个人在窑湾乃至周围各县都很出名，他目前是当地官府捉拿的要犯，他有一身高强的武艺，平时手使一把九环大刀，外号独眼张，纠集一帮不三不四的人在骆马周围为非作歹，拦路抢劫，他凭借骆马湖和骆马湖周围的几十万亩芦苇作天然屏障，官府也无从下手捉拿，白天在湖上游荡，夜晚有时来窑湾喝酒。

许成也认得此人，只是没有交往过。这时独眼张在几个土匪的簇拥下坐了下来，独眼张高喊：“小二，上来满酒，让大爷喝个痛快。”小二哪敢得罪此人赶紧应声“来了来了！”

这帮人边喝边议论：“大哥，听说姓黄的那帮商人明天早晨往马陵山方向去……，”独眼张喝了一碗酒说：“大家听好了今晚吃饱喝足，明天拂晓随我一起潜伏大墩湖十里苇荡，这是这帮有钱人去马陵山必经之地，要多带上些人，看样子姓黄的这帮人有来头。”一个匪徒说：“大哥，这帮人中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妞，到时候给抢来做你的压寨夫人。”“哈哈！”

许成坐在一角，听到此番话非常生气，他欲发作，但一想，这帮人武功高强，恐难对付，于是他悄悄地退出了小酒馆。

太阳从骆马湖东岸冉冉的升起，红红的大大的鲜艳夺目，骆马湖捕鱼的船只也摇拽在这蓝蓝的湖面上，远方的客船也在大运河上拔锚起航。

乾隆一行也早早起床，吃了点早点，上马赶往马陵山行宫。此次回马陵山必经大墩湖十里芦苇荡。乾隆一行，前面是御前侍卫方宁，后面是大内高手张蒙，正当行至苇荡中间位置，前方突然冲出一哨人马，为首的正是独眼张，只见他大喊：“站住，此路是我开，要想活着过去，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有一个小匪有些结巴的说：“还有那女的，留、留下来，给、给大哥做、做压寨夫人。”

乾隆一听知道遇到了土匪了，他一圈马对大家说：“我们遇土匪了，大家不要慌乱，张蒙你负责季美人和坤刘墉的人身安全，我和方宁迎战匪敌。”说完掠马回头，一个翻身直向匪徒。

前侍卫也拔出宝剑迎战来匪，乾隆是个武艺高强的皇上，他手使一把金骨御扇，上下翻飞，几个小匪应声倒下。但是匪徒人多，其中高手也不少，乾隆和侍卫越战越勇，此时独眼张手挥大刀扑向了季美人他们，后侍卫迎战，无奈独眼张功力非凡，侍卫只有闪躲之力无回手之功，眼看季美人、和坤和刘墉危在旦夕。突然间，从苇荡里飞出一个人来，此人手使一把宝剑，剑锋直刺独眼张，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爱情失意的许成，宝剑对大刀，只见刀光剑影，许成和独眼张大战了四十回合，许成的参战给乾隆和方宁提供了时间，一会儿几个匪徒被消灭殆尽，只剩下独眼张一个人，这时三人战一人，独眼很快精疲力竭，被侍卫一剑刺中倒在了地上。

这时大家都集中到一起，乾隆和季美人非常感谢许成的助战。

正在大家集中之时，独眼张突然睁开那只独眼，瞅准了乾隆所在位置，然后从身上拔出一支飞刀，甩手飞出。

一道寒光直刺乾隆，武艺高强的许成看到独眼张的毒招，他毅然飞身上前，用前胸挡住了飞刀。寒光刺进了许壮士的胸膛，乾隆得救了，许成倒下了，侍卫方宁飞起一剑独眼张人头落地。

此时乾隆抱起了许成大喊：“许壮士，许壮士，你救驾有功！”

季美人也大哭。

许成断断续续地说：“什么救驾有功，你又不是皇上……”一口鲜血从许成的口中溢出。

许颤颤巍巍从怀里取出一张带血的黄纸，交给了季美人说：“这是婚约书……退给你……祝福你们……！”

许壮士闭上双眼永久的离开了人世。

感天动地的壮烈义举，让骆马湖动容，飞翔的鸟儿呜咽。

马陵山行宫内，乾隆说：“传我旨意，厚葬许成，赡养许成的母亲闫氏，封闫氏为四品诰命夫人，赐立功德牌坊。”

马陵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近来乾隆经常提起要继续南访。

（六）

看样子乾隆要走了，对于季美人来说，她不能阻挡政事，她只能去认真品味这每一个最为珍贵的时辰。

乾隆用过晚膳，天已经黑了，席间因扩建泉潮律寺院等事谈得很兴致，因此多饮几杯。酒后丝毫不觉疲倦，在季美人的陪伴下，漫步于马陵山的林荫小道之中，遍野的花香随阵阵山风吹过，让整个马陵山都洋溢着醉人的香气，季美人忽然驻足，拉着乾隆的手说：“今晚的月亮太美了。”乾隆使劲握一下季美人的手道：“我看你比月亮更美呢。”季美人微微一笑，轻轻叹口气：“皇上您真能舍我离去吗？”乾隆有些依依不舍的说：“我明天是要走的，有散才有聚啊。”季美人撒娇的问：“您到什么地方能不能告诉奴家？”乾隆直言：“美人儿，我还有什么不可以告诉你的呢？我明日先到宿迁再坐船去扬州。”季美人一听说宿迁，乐了。她说，宿迁就在俺正南呀，俺父亲年年都去宿迁缴纳地亩银子，听说那里一片青凉瓦舍，热闹得很哩。俺18岁了，也未到过这座城池。乾隆听了，一阵激动，对她说：“好，我明天就圆了你这个梦，带你一同到宿迁转悠转悠，看看楚霸王的老家。季美人一边拍手一边拍着乾隆肩膀说：“您真好！”

第二天四更时分，乾隆和季美人下了马陵山。当他们一行来到宿迁西门附近时，已是半晌了。各人都感觉饥肠辘辘，强打精神上了运河大堤。只见近处绿水垂柳，远处白帆点点，几只渔鹰围着白帆上下飞腾。前面河湾里还停泊着好多只黄帆大船，高耸桅杆，面面彩旗迎风一字排开，那阵势好似来自京都的官船。

此船乃扬州盐务衙门高恒的内弟张豹。此人依仗他姐夫的权势做了盐务巨头，牟利万贯，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前天从山东来到宿迁，他每次都在城里火事街过夜，他最喜欢来吃宿迁一品甜油和玩宿迁妓女的大奶子。

乾隆被这两岸的诗情画意般的景色所陶醉，不知他摇头摆脑的在低吟些什么。

季美人只知道看热闹，她光盯着那些从未见过的大船和船上那些似懂非懂的蛮话。只见岸上围观着那么多的老百姓，却不知道其中的缘故。借着河风从船舱里传来隐约哭声。季美人对身后的乾隆说，您听……。乾隆细听，果然是哭声，像是女的。便半开玩笑的说：“丈夫打妻子，家常饭。天上下雨地上流，俩口子打仗不记仇。”季美人分辩说：“不是俩口子打架，她哭的是仇和冤，诉的是血和泪！”

乾隆说：“走靠边听听。”刘、和二位大人也猫着腰探身向前洗耳聆听。

“咱离开家里好几天，不知东西和北南。山东无雨三年旱，今年又涝不晴天。三年未收颗粒籽，户户无粮断炊烟。丈夫离家去讨饭，一去三年未回还。饿得咱三岁娃娃昼夜喊。公婆为了这条根，哭哭啼啼把咱劝：乖孩子，孩儿本是娘身肉，怎忍心看着他母子分离归西天？你今年23，不如保命顾眼前……，不知哪来的老孬种，叽哩哇啦是南蛮。他挤眉弄眼冲着咱，说他有粮又有钱，夸咱俊俏似天仙，只要答应做他小，端吃端喝也情愿。生下一个胖宝宝，送咱回家大团圆。公婆轻信这谎言，收下5两银子把咱卖上船……。昨夜梦和丈夫又相见，今夜梦咱三岁孩儿想妈声声喊，醒来船舱不见天，老蛮种昼夜看守我，一天只给一顿饭，怕咱吃饱有劲逃出船。要是不从稍怠慢，拳打脚踢加皮鞭……”

乾隆越听越怒，季美人也越听越哭，刘、和二位大人也气得咬牙切齿，那侍卫若不是乾隆阻止，宝剑险些出鞘。聚集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大都愤愤不平，低声咒骂蛮子丧尽天良，不得好报。

纸，是包不住火的，众怒之下，必有勇夫；其中就有一帮人主张来硬的，揍死蛮子救出女子，又有一部分人否认，说蛮子来头不小，说不定他们上通官府、下通土匪。就这10几条船上出出进进的壮士也足有一、二百人。咱们要打胜了，蛮子不会罢休。打败了呢？大家倒霉。说话间，有一热血壮士‘嗖’的一个健步跳上大船，正要往船舱里救人，张豹发现了从船舱里迎了出来，和该壮士打了起来，几回合之后，张豹一腿将壮士打入水中，张豹往船头一站，哈哈大笑，指着水中的壮士说：“就你这样的小痞子也敢和你张二爷较量？不是你张二爷夸大言卖海口，要钱有钱，要势有势。我八房太太八间屋，一夜换一间，谁管得了？就是万岁皇爷，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他坐他的北京，我坐我的船，哈哈……”

这一切季美人看得清楚，她拭泪咬牙，脚一跺，不顾乾隆意下如何，一把夺下侍卫宝剑，风似的扑向蛮船。这时，乾隆已忘记自己是一国之君，撩起衣衫向季美人民追去，边追边喊：美人儿！美人儿！休可妄动。朕……不，黄三爷自有办法！”乾隆拦住季美人之后，马上叫卫士下水救人，在岸上很多好人的帮助下，壮士被救上了岸，乾隆上前问道：“这位壮士何许人士？”壮士说：“我家住宿迁城南，方年25岁，姓王名充现在在县衙做事，庞县令是我的舅舅，感谢大家救我。”乾隆又说：“这谁家的船，那人又是谁？”王充说：“此船是扬州盐商船，那人是扬州盐商巨头张豹，手下有200口人，要想真的夺回那山东女子，我们的人手还少，请你们稍等，我去县衙找我舅舅，让他找人来帮忙。”说完后直奔城里。

乾隆让和珅和船上张豹谈判，看用钱赎人行不行。张豹大喊：“把整个宿迁给我我也不换。”看样子好说是不行了，乾隆看看可看围观和愤怒的人群，不过百人，硬抢恐不是对手，乾隆就让刘墉和珅动员人群回家找人。

宿迁县令庞大人听了外甥王充的诉说之后，非常的气愤，庞大人说：“这张豹狗仗人势，多次在我辖区犯案，以他姐夫高恒为虎作伥，这高恒神通广大，是朝廷设定的盐务衙门，他有钱有势，官通北京，我也不敢得罪他。既然他强抢民女引起民间不平，那就多带些人发动宿城百姓教训教训他。”说完他传来四名衙役让他们提着锣去大街小巷发动宣传。庞大人说：“要着便装，此事纯属民间，于县衙无关。”一经发动，立即得到全城百姓的响应，家家关门落锁，男的手提棍棒，女的抱着孩子一路小跑冲向河提。

不一会儿，运河大堤围满了愤怒的群众，此时王充高喊：“乡亲们，这蛮船强抢民女欺人太甚，我们冲上船去救人呀！”群众向船上冲，张豹命令船工：“全都下船给我顶住！”船上船下，人山人海，叫骂声，打斗声连成一片。刘墉和珅在高处高喊：“不要出人命，救人要紧！”此时几名妇女爬上了大船进入船舱将山东女子解救了出来。

宿迁城的百姓是越战越勇，人是越来越多，蛮船终因寡不敌众被打了回去。

张豹高喊：“快起锚！……”大船驶离了岸边。老百姓们胜利的高喊：“嗷！……”

那受害女子在群众的搀扶下来到乾隆身边，“噗通！”跪在了乾隆和季美人的面前：“感谢你们救命！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如有来世我愿做牛做马！”乾隆说：“要感谢宿迁城的父老乡亲，是他们救了你！”女子转过身来，再次跪下重重给乡亲们磕了个头。

人群里有人提议：“给小女子凑钱回家！”

乾隆站起来说：“乡亲们，这钱就不要大家凑了，我黄某人负责送女子回山东老家，感谢你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谢谢你们，乡亲们！请回吧！”

随即乾隆派后卫张蒙取些银两速送受害女子回家。

（七）

张豹到了扬州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的姐夫高恒。来个恶人先告状：说宿迁县令怂恿宿迁一帮刁民光天化日抢走他的食盐1500多包，打伤了船工290多人并扬言扣留我们所有船只。一边说一边捋起裤管卷起衣袖出示被打伤的腿和胳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要姐夫为他做主，讨回公道。

高恒是个点火就炸的人，听了内弟的片面哭诉，信以为真，一拍桌子说：“这庞老头子也太不像话，咱们都是朝廷命官，有什么过不去的？想当初在仕途上我为他作了多少疏通，才弄个七品县令，他将恩不报反来为仇？不是我高某吹牛，这条运河等于我家一条阴沟，阴沟里还能翻了船？”

张豹说：“这就看姐夫的喽？”

“看我的什么？唉，你呀……你姐姐早就跟我说过几次，想为你谋个一官半职，不管大官小官，是官强民嘛。可你就是不成器，偏偏要做食盐生意，这不……这些我就不再说了。”

“张豹不才，今后多听姐夫的？”

乾隆一夜情之后，封赏美人时，美人却说：没有风！[流泪][流泪]